『毛主席在武昌的談話』
1971年8月15日,我們陪著毛主席乘專列從北京出發,16日抵達湖北武昌。被稱為長江三大“火盆”之一的武漢三鎮,當時天氣炎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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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昌期間,毛主席想同華國鋒談話,我就打電話把華國鋒從北京請來了。
8月25日晚,毛主席在武昌同華國鋒同志談話,我也參加了。談話開始時,毛主席問華國鋒:你來了,你們現在忙什么?華回答說:我剛到國務院,著手了解工農業生產的情況。我向毛主席作個匯報。毛主席有點嚴肅,說:我看你是滿腦子的農業,我是滿腦子的路線斗爭。當然你講的農業也有路線斗爭,但是還有更大的路線,光有農業不行,還要考慮東西南北中、黨政軍民學。工農業要抓,但當前主要應該抓路線斗爭。農業也有路線問題。
毛主席對華又簡要敘述了黨的歷史,他說:中國也怪,中國黨沒有分裂。陳獨秀81個人組織“列寧主義左翼反對派”,后來又轉為托派。有個劉仁靜,他見過托洛茨基,此人比我年齡小,現住北京。羅章龍另立中央,沒有成功。此人現在湖北當教授,是瀏陽人,現叫羅敖階。瞿秋白、李立三不算分裂,是犯路線錯誤。王明搞了二十八個半布爾什維克,在全黨奪權四年之久,召開了兩次中央全會,即第四次、第五次全會(指1931年1月7日在上海召開的中共六屆四中全會,1934年1月在江西瑞金召開的中共六屆五中全會。——作者注)。遵義會議是政治局擴大會議,推翻了王明的領導,張聞天負總責,實際上張聞天當召集人,我管事。正式管事是遵義后十年,一九四五年五月“七大”(1945年5月,七屆一中全會舉行。毛澤東同志在這次全會上當選為中央委員會主席、中央政治局主席、中央書記處主席。——作者注),才當選主席。出了兩本書,《兩條路線斗爭》、《六大以來》,他們才解除武裝。張國燾在長征路上,自立中央,也沒有搞成。高、饒想奪權,沒有奪成。有人說三年災害是我搞的,我要采取的辦法他們又不贊成。后來北戴河會議,講了形勢、階級、矛盾才好轉了。
毛主席接著說:我批發了廣州軍區三支兩軍座談會的紀要,在中央的批語中加了“認真研究”四個字,不加怕各大軍區馬虎過去。
毛主席繼續說:廬山會議是兩個司令部的斗爭。在廬山搞突然襲擊,是有計劃、有組織、有綱領的。發難不是一天半,而是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三天。是否定“九大”路線,否定二中全會三項議程,要改成討論天才和要設國家主席問題。他們名為反對張春橋,實際是反我。是我把天才劃掉,是我提出不設國家主席。我不是天才,我讀了六年孔夫子的書,上一中、一師七年是讀資本主義的書,到一九一八年才讀到馬列主義。
毛主席在談到九屆二中全會上印發的反映華北組討論情況的六號簡報時說:這個簡報是一個反革命的簡報。這是我個人認為。將來黨中央還要討論。
毛主席接著對華國鋒說:說大有炸平廬山之勢是有用意的,空軍才能炸平。他們發稱天才的語錄,不給李德生同志發,他們幾位是井岡山山頭一方面軍的。一次當著他們的面,我說李德生你好蠢呀,不是一個山頭的,寶貝如何能給你呢?會上念的稱天才的語錄,事先也沒有談過,也不知是哪本書、哪一頁的,是說假話嘛。
在講到解決九屆二中全會出現的問題的措施時,毛主席說:我是程咬金的三板斧,打石頭、挖墻腳、摻沙子。看到三十八軍的報告很高興,當即批了。把二十四軍、二十一軍、三十八軍整得厲害,特別是把三十八軍整得苦。還批了濟南軍區反驕破滿的文件和劉子厚的檢討等文件,這是打石頭。改組北京軍區是挖墻腳。中央警衛團、北京衛戍區,他們沒有插進來。摻沙子,摻了李德生、紀登奎。還少,叫李先念參加軍委辦事組。不能不管軍隊,開會不一定到,中南也要有人參加,可以不到會。你們要過問軍事,不能只當文官,要當武官。
毛主席還說:路線要搞正,團結起來爭取更大勝利。“懲前毖后,治病救人”。有的可以救過來,有的可能救不過來,要看實踐。汪東興同志他管的中央辦公廳、警衛團七千多人的范圍,他分幾次在一千多人中講了自己犯的錯誤。犯錯誤愿意改正就好。
最后,毛主席對華國鋒說:不要搞山頭主義,山頭主義害死人。全國都要團結,還是幾個原則。三個辦法,打石頭、挖墻腳、摻沙子。有些話不能聽,一句話頂一萬句,能相信嗎?有的連半句也不頂,頂個屁。實際有的不算數,如天才和國家主席問題,我說了多少次,半句也不頂。陳伯達的話,一句頂一萬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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